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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雪峰
西宁位于一个红色盆地之中,主要由第三系的河湖相沉积物组成。大气格外澄清,地面景物历历在目,在曹家堡机场降落之前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西宁盆地的地貌特征和地层结构。这里处在中国西北的干旱地区,山坡和山顶几乎是光秃秃的,庄稼和树木都只长在沟谷中。于是,我们就能看到一种奇特的颜色组合:沟谷是绿色的,那是庄稼和树木;山坡是红色的,那是第三纪的沉积物;山顶是黄色的,那是第四纪的黄土堆积。西宁盆地的第三纪红层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富含石膏,从空中就能看到山坡上常常分布着大片的白色物质,像是石灰一样,实际上这就是从地层中风化出来的石膏。
盛夏的七月里环青海湖国际自行车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但我们没有时间去看这激烈的比赛,因为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我们。未在西宁多作停留,我们第二天就驱车奔赴昆仑山,并对西行的旅途充满期盼与兴奋。从西宁到日月山的一段路,两旁是典型的农区景象,由于有水量充沛的湟水河浇灌,庄稼都长得非常茁壮。七月正是这里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大地像铺上了金黄色的地毯。而翻过日月山以后,西部就是一派牧区景象了。实际上,日月山是一个很重要的界线,不仅是农区和牧区,也是柴达木盆地的东界;而在历史上,这里还是吐蕃与唐朝的疆界,现在日月山东坡上巨大的文成公主雕像就是为了纪念她在和亲路上从这里进入了吐蕃之地。
继续向西,当青海湖刚一映入眼帘,那湛蓝的湖水就让我们激动不已,真正如大海一样的浩瀚和辽阔。远山或白或红,近山却与草原连成一片,一绿到天,还有成片的油茶花镶嵌在湖水和草原之间。虽然有长长的路途要赶,我们还是忍不住下车来匆忙拍上几张照片,可惜许多绝美的画面没有时间收入镜头。总是想停车,但不断地克制自己,只能打开车窗,嗅一嗅扑面而来的油茶花香。终于有一个机会,在后车加油时我们在黑马河拐向湖边,亲密接触湖水。湖畔耸立着几座高大的玛尼堆,华丽无比。草地上开满了野花,最多的是白色的狼毒,其间点缀着星散的黄色蒲公英。草地上一定有许多鲜美的蘑菇,虽然我们没有时间去找,但公路边不时能看到有牧民在叫卖。
翻越橡皮山就正式进入了柴达木盆地,我们在茶卡盐湖稍作休息。离开茶卡,路途渐入不毛之地,两旁的景色都是干燥而单调的戈壁。阳光强烈地照射下来,地面上蒸腾起蜃气,里程碑和车辆都形成层叠的倒影。远望过去的戈壁地平线,就跟海洋的边缘一般。路很直,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得过快了,而阵阵狂风吹得车不住地飘摇,仿佛是汪洋中的一条船。终于看见绿洲,在香日德有成片的农田,被浓密的杨树环抱。另一处绿洲诺木洪附近有一个个红柳固定住的沙堆,像是波涛汹涌中的一座座小岛。
在傍晚时分到达格尔木,这是一座高原戈壁上的城市,海拔约2800米。由于有从雪山而来的格尔木河滋润,形成了一个郁郁葱葱的绿洲,街道两侧都有哗哗流淌的水渠。格尔木也被称为中国的盐湖城,因为它就在察尔汗盐湖畔,有大型的盐化工企业。这里还是连接西藏的重要交通枢纽,青藏公路和铁路就从这里向拉萨延伸。
仅在格尔木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驱车向昆仑山口进发。整个柴达木盆地都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但盆地内的海拔平均在3000米左右,在格尔木南望,就能看见更加高耸的昆仑山脉。从格尔木沿青藏公路南行,很快就能看见突兀而出的皑皑雪峰,盆地与高山的界线就在昆仑山大断裂的位置,青藏公路和铁路从格尔木河的出口一头扎近昆仑山的怀抱。格尔木河汇集了清澈而湍急的高原雪水,在崇山峻岭中硬生生切开一条深谷,巨厚的冲积扇高高地悬在两侧,这正是“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最好体现,显示出青藏高原在新生代晚期的剧烈抬升和振荡。
在昆仑山的入口处,可以看见山脉和山下的盆地全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风吹过来都灼人脸。但随着海拔的迅速升高,雪峰越来越近,转瞬就在盛夏的时节感受到了咄咄逼人的寒气。铁路与公路如影随形,不断看见有火车在吃力地爬着坡。当壮丽险峻的玉珠峰扑入眼帘,我们此行的宿营地——海拔4200米的西大滩到了。这里实际上只是一个青藏公路的道班,有一些简陋的服务设施为就要翻越前方昆仑山口的车辆和旅客提供加油和补给。我们在道班住下,条件非常艰苦,仅仅是不到十平方米一间的房子中密密地摆放着五张床板,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克服的问题。但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却把不少的队员难倒了,那就是强烈的高山反应。
由于这次的野外工作还要与别的考察队协调,所以我们没能在格尔木作适应性调整就直接来到了4000多米的地方。工作地点昆仑山口的高度已达4700米,而我们还要爬上山口两侧5000米左右的山峰去追索地层和搜寻化石,空气的稀薄可想而知。因此,到达西大滩的第二天早上就有队员起不来了。实际上,第一个晚上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好,好些人都是整夜无眠。但工作不能耽误和懈怠,每个人都克服着剧烈的头痛,在灿烂的朝阳中向昆仑山口挺进。不仅人有反应,我们的越野车由于从北京开过来,也不适应这高原上稀薄的空气,在路面平整、坡度不大的情况下跑起来也相当吃力,在低海拔地区能跑五档的路在这里只能用二档甚至一档才能前进。
一座高高的藏羚羊雕塑伫立在路旁,指示着昆仑山口到了,同时也表明这里已经在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范围之内。山口还有好几座石碑,其中最让人感动的是索南达杰的纪念碑,他把年轻的生命奉献给了可可西里反盗猎的伟大行动。公路东侧有一个纪念碑林,没有过去细看,背景是用白石镶嵌在山坡上的一幅巨大的中国地图。
昆仑山口盆地是一个新生代晚期的小型山间凹陷盆地,沉积了700米厚的新近纪和第四纪湖相碎屑岩,前人已经在其中发现了三趾马动物群的化石。但化石很难找,我们大家分散开来,最后的收获也不是太大。倒是找到不少现生动物的残骸,包括鼠兔、野驴和藏狐等。昆仑山的气候变化无常,早上从西大滩出发时还是阳光灿烂,可到达山口时已经阴云密布,到下午开始下起雨来,雨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倾盆大雨。我们只好暂时终止工作,躲到车上来,等雨小一点再到剖面上去工作。
下午回到西大滩的道班,不少队员吸氧后都解除了高山反应的症状,而我觉得还能忍受,暂时坚持住了没去吸氧。不过,到了夜里高原反应更加强烈,完全睡不着觉,而且感到非常躁热。头一天晚上盖两床被子都觉得合适,这一夜盖一床被子却还感到热得受不了。我还好,天亮之前似睡非睡地迷糊了大约一个钟头,而有的人又是一整夜都没能合眼。
尽管如此困难,大家都毫不犹豫地坚持工作,继续去昆仑山口寻找化石。那些骑自行车远赴拉萨的人给我们很大的感动:我们走路尚且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却一定要骑着车爬上昆仑山口。就在我们的工作地点上还有一个民工的窝棚,他们是从湖南来的,已经在这里为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干了五年。民工们非常热情,看到我们啃着馒头,一定要给我们炒几盘菜,还有米饭。衷心感谢他们的真诚与朴实。
又转到昆仑山口更北面的一个露头,我在这里找到一段三趾马的第三蹠骨。下午工作时每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可能是高原反应的最严重的时候。天气也很差,不仅有雨,还有小的冰雹,风很大,吹得人就像要感冒的样子。最后大家决定早一点收工,4点钟往回走。这时雨越来越大,到西大滩时已变成倾盆大雨。
雨一直就没有停下来,到第二天早上依然下得很大。天气不好,但人都好了,大家觉得昨晚睡了一个好觉,高山反应已基本消失。今天的任务本来是要去昆仑山口采集砂样,但西大滩的雨很大,不知昆仑山口是否也是如此,毕竟那是30公里以外,海拔也更高。虽然可能性不大,大家却不愿意在道班里闲坐,还是开车上去。还没把车开到山口,一路上已经下起密集的冰雹,我们只好返回西大滩待命。这一天就在道班旁的撒拉族饭馆里呆着,因为这里生着火,比较暖和,大家聊天、看书、下棋。饭馆的窗台上用方便面盒栽着野花,橱柜旁摆放着各种矿石。还有两只鸟儿,一只是鹦鹉,一只是画鹛,在屋子里飞来跳去,很是招人喜欢。不时有客人进店来问询,通常是骑自行车远行的人,还有准备攀登玉珠峰的勇敢者,他们都让我钦佩。晚上最要紧的事就是等着看青海电视台的天气预报,结果是明天依然有雨,看来我们不得不在西大滩再窝上一天。
果然,早上起来抬头往窗外一看,玉珠峰仍然深锁在乌云之中,只是整个云层的高度比昨天上升了一些,露出了山腰白茫茫的一片新积雪。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完全是冬天的情形。不能继续耽误工作,“明知山有雪,偏向雪山行”,我们照样向昆仑山口进发。带了羽绒衣的自然没问题,没有带的就把所有能穿的衣服全都穿上,有的人贴身的短袖就穿了三件。一路上阴云密布,但还好,雨没有下起来。到了工地,我们还是想办法把车开到化石点上,三辆越野车轰鸣着,挂着前加力在冰冻丘上艰难地翻越,最后终于如愿地到达最接近化石点的地方。寒风呼啸,气温已降到零下5度。我们已经全副武装,手套、帽子都裹得紧紧的。今天主要是采集筛洗小哺乳动物化石的砂样,在这样高寒的地方,每个人铲土装两个编织袋就已气喘吁吁,必须换人。请来的民工帮了我们的大忙,他们先把砂袋扛到越野车处,然后再转到山下的卡车上。风越来越大,雪也下起来,纷纷的雪花漫天飞舞。在风雪中我们还参观了昆仑山口8.1级大地震的纪念碑,一个冒雪骑车前进的小伙子帮我们照了一张全体考察队员的合影。当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西大滩,为防止感冒,每个人都赶紧喝下两包板蓝根冲剂。
天放晴了,昨日的大雪将所有的山峰覆盖成连绵的白色,这时想起毛泽东的描述确实是那么的贴切:“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玉珠峰在朝阳的映射下,白色的长裙一直拖到山脚。早上的撒拉族饭馆格外热闹,登山客、骑车客、摄影客将小店挤得满满的,再加上我们这些“搜山客”,真是一派繁忙景象。
再次前往昆仑山口,四周都是辽阔的雪景,禁不住让人有快过年的感觉。在白雪的映衬下,在昆仑山上蜿蜒曲折的青藏铁路更显得气势磅礴。虽然阳光灿烂,但气温依然很低,车载温度计测得的读数是零下3度。到达山口,所有的地层也都被白雪覆盖,完全无法进行追索和对比。冰雪皑皑的玉珠峰就位于昆仑山口的东侧,我们越过昆仑山口,向东南方向试探能否发现新的露头。有一条15公里长的正在施工的土路通向玉珠峰南侧山脚,行车非常艰难,很多地段泥泞不堪,还要翻上一座陡峭的山丘。景色越来越壮美,我们最后一直将车开到靠近玉珠峰冰川末梢的地方。从这里望去,一条山脊一直延伸到快要接近海拔6178米峰顶的地方。峰顶是一个浑圆的球形,这就是为什么叫玉珠峰的原因。
冰川融水在砾石滩上奔流着,它是绝对清澈的水,我想用水标准中的一类水就应该属于这里的水,完全可以直接饮用,而且还冰凉透心。远处的山岗上出现了一个敏捷的身影,原来是一只藏羚羊正从山上向下飞奔。没过一会儿,又有两只藏羚羊一前一后追逐着从山下向山上疾弛,那速度简直是老鹰都追不上。后来又看到了更多的羚羊,在可可西里保护区的行动取得了初步的成绩,让人感到快慰。在玉珠峰西侧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生代的沉积,也有第四纪羌塘组的地层出露,就在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发现了偶蹄类的牙齿化石。我还找到几枚白色的碎骨,上面有穿孔,可能是新石器时代人类的装饰品,以前在这里已经有过新石器遗址的报道。
刚才还是蓝天白云、艳阳高照,转瞬间就变为狂风暴雪。我们赶紧往回撤,而雪也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差。但我们还是赶到了暴风雪的前头,回到西大滩时阳光仍然灿烂。直到我们在撒拉族饭馆吃上热腾腾的面片,这时风雪才追了上来。
在昆仑山口的工作取得了圆满的成果,在冬天的气氛中我们在道班把所有的行李和样品装上车,返回格尔木。下山的车速极快,而温度变化更快。离开昆仑山口时还是零下3度,可以看见车上的温度计一度一度地迅速上升,当我们到达格尔木时,160公里之隔的气温已变为超过25度。路边也渐渐开始出现越来越繁茂的黄色、紫色和红色野花,还有格尔木河的滔滔雪水奔涌,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我们在格尔木的任务是完成全部砂样的筛洗工作,格尔木河的滩地正是一个最佳的场所。大家轮流工作,休息的人可以到市里逛一逛。我很感兴趣的是市中心的昆仑广场,因为它的代表性雕塑是一枚巨大的菊石,反映了昆仑山以及青藏高原在地质历史中的沧桑变迁。我们还奔赴格尔木西部地区,考察是否有第三系的露头。沿着通向边远的茫崖的道路,两旁尽是戈壁荒漠景观,稀稀落落地长着一些沙生植物。终于出现了一条河流,名字叫灶火河。由于有水体的存在,芦苇在这片土地上顽强地生长着,还有生机勃勃的红柳。这些植物的固沙作用非常明显,沙丘不见了,代之以顶部有植被的土堆。一路向西,路上车辆很少,也没有人烟,只看到一个青海油田的输气站。又走了不短的距离,最后决定返回,因为从地质图上看,要到有第三系露头的地方,还得走将近100公里,显然我们这次没有足够的时间。
结束了在昆仑山的工作,我们将要奔向下一个工作地点,从德令哈深入柴达木盆地腹地。出了格尔木,在炎热的阳光下来到了著名的察尔汗盐湖中的“万丈盐桥”,路旁是一沟沟一池池的卤水,还有成堆成坎的白色钾盐和镁盐,很贴切地诠释了盐矿的宣传标语“富钾天下,镁不胜收”。盐湖的边缘就是寸草不生的黄色沙漠,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仿佛荒凉的月球表面。渐渐可以看见柴达木盆地南缘的祁连山,还有山顶的积雪,山下就是扼守交通要冲的大柴旦镇。从这里一直向东,就将到达我们要去的德令哈。在经历了昆仑山冰雪的洗礼之后,我们又将去迎接酷热和干旱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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